Wednesday, February 15, 2012

2012-02-15 給幸蓉的信


幸蓉:

關於上次妳說子懿最近又變得脆弱的部份,那天晚上、隔天早上和晚上,我和子懿都有稍微聊了一下。她說,做燈籠的那時候,是因為她不喜歡妳開玩笑說她抬起頭來是在等鳥大便。去戶外丟球的那次,她說是因為還沒玩夠就要停了,雖然有聽到妳的笛子聲,但沒玩夠不甘心。

我說:「可是妳上學期的時候,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情就哭或難過啊?」
她說: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?我也很希望我的身體能像以前一樣啊,不會因為別人說我一下我就會想哭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是比較容易想哭。」
她這樣說完,我只說:「喔,妳也希望跟以前一樣,可是現在就不是這樣。」然後我就沒說話了。

我幾乎只是重複她的話,讓她知道我理解她。接下來我沒說任何話,讓她知道我接納她:她可以對於她的「身體」無能為力。

過了幾天,我有一次幫她洗澡的時候,又問了她一次:「最近這幾天,有沒有又像前幾天那樣,小小的事情也會讓妳想哭?」
她元氣飽滿地宣稱:「沒有了!」

希望她這樣偶而的脆弱,沒有給妳造成太多的困擾。如果又有的話,我想,如果妳可以的話,我們可不可以試著就允許她自己在一旁脆弱。若是妳能理解她的話,而且願意把妳看到的如實描述給她聽,讓她知道妳有看見她,我認為,會對她很有幫助。(我是這樣相信的:妳的了解與接納,會引發出她體內的「生命本身要成長要擴張的那股力量」,那力量會修復東西,然後繼續成長擴張下去。)

謝謝!謝謝妳照顧子懿,也謝謝妳花時間聽我聒噪...

子懿爸